老人的臉

最近陪老爸返鄉，探望他的老友。

八十歲的老人了，朋友剩下沒幾個，所以特別珍惜。

第一位阿伯，開門看到我爸時，粉開心，請我們喝茶，讓座，還一直找東西要讓我帶回來路上吃。我感覺到一股鄉人特有情誼。這老人五官清秀，眉宇闊朗，粉可親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好人。

第二位阿伯，看到我們時，眼神閃爍，一陣遲疑之後，才邀我們進入屋內。我看這位阿伯，內心有些疑惑。

回程時，老爸說這阿伯，做生意倒了村人粉多錢，他兒子在他鄉開工廠，賺了不少錢，但是他欠人的錢，到現在都沒還。

我的手帕交女友，常告訴我，人老了，一生所做的事，幾乎都寫在臉上。

有些人，年輕時，長得可能不怎樣，老了則讓人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有些人，壞事做盡，眼神永遠是閃爍不安的，神色也始終無法從容。

壞人的臉，看起來當然也是醜的。

好色鬼有好色鬼特有的臉相，正義人士有正義人士的臉相，貪心鬼有貪心鬼的樣子。愛搞鬥爭的人，一定是眉頭深鎖，永遠不能放心輕鬆的過生活，無時無刻不在堤防別人背後放冷箭；心地仁慈善良的人，看起來一定可親；脾氣暴躁的人，老了以後，粉容易嘴歪臉斜。

果不其然，老女人想變美，先得修養內在，別忙著花錢整容。

老人的臉，就像本帳簿，寫著一生的行止紀錄。

不用到天堂，人間已經先做了無言的審判。

每個老人，都應該為自己的容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