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之八：反哺

老爸自從十幾年前中風以後，經常說他「大」不出來，神經內科的主治醫師馬上開「通便」劑讓他吃。

一顆、兩顆、三顆…..，越吃越多。老爸天真的說「吃藥不要錢」。

除了治中風的藥以外，還有失眠、通便和治痛風的藥，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一大碗，他把藥當飯吃。

他崇拜西醫已到迷信的地步了。

我不以為然。

但是由於娘的個性難搞，我也很少幫他們買什麼東西〈只要買的東西不合她的意或感覺不對娘會破口大罵把東西丟出來〉。

最近娘的手筋縮而且嚴重發炎，再也無法提東西了。

我在菜市場買水果，請賣水果的大哥送去家裡。

我也請我的手帕交女友從糧商那兒直接買米。

上回，我幫老爸買奶粉時，娘說：「這罐奶粉恐怕喝不完囉」！果不其然讓娘猜中了。

老爸住院時，胃口不錯，我煮了兩次豬肝和鱔魚，磨碎加在稀飯裡。

除了定時菲薄的生活費外，比起父母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的回饋真是非常非常的少。

如今天人永隔，老爸已化為塵土！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