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油飯當歸鴨的老闆娘退休了
接班的是她兒子媳婦兒
巷口賣蒜頭的小哥
每天抱著奶娃
風吹日曬的頂著破違建
雖然生意不錯
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將來若是屋主收回
一家老小可就麻煩啦
80年代
股票上萬點時
很多人守不住工作
寧願號子裡買賣股票
今年股票也快上20000點啦
街上沒看到大家歡欣鼓舞
相反的
台灣內需景氣似乎壞到看不到盡頭
這幾年來
越來越糟了
股票上兩萬點
賺到錢的恐怕只是多數是主力大戶和金主吧
菜市場的攤位
很多年輕人也乖乖接棒了
雖然越來越難做
賣場網路拉走了大部分客人
多少加減賺
階級翻轉
說易
行難
這其間的過程
有個人的努力
有父母的眼光、魄力、投入與期待
成不成當然也有幾分運氣的成分
養兒育女
誰不希望孩子們過更好的日子呢
我小時候
看到我爸熱切地跟村裡人報告我的成績
我超不爽的質問他
老爸希望我好好讀書
只是為了面子吧
老爸只是無奈笑笑
我和老弟都受到老爸刻意栽培
初中都進了名校
我雖然學校成績不好
但是因緣聚會
遇到很多優秀老師啟蒙
最終也開了竅
讀了書
有一份老爸引以為傲的工作
兩個孩子也都上完研究所
找到了適合的工作
老爸臨終時
說他這一輩子無憾
他一直都嘛以我為榮
我幫老爸完成了階級翻轉的夢想吧
老娘的舊房子周圍鄰居
都是一些做勞力的粗工
在這波疫情之前
就已經叫苦連天了
現在的情況是更慘啊
老爸仙逝多年
我還是要對老爸說一聲感謝
沒有老爸
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
我讀小學時
回覆刪除老爸每年都跑去學校跟老師們訴苦
說我們是問題家庭
請老師們多多照顧
這個問題家庭的意思
就是
老娘天天跟我阿媽
為了阿媽對我們不好
而大吵
老娘脾氣也是超級火爆
遠近馳名啊
我家就在學校隔壁啊
他們大吵
老師們經過我家都聽到過
還有老師揶揄的對我說
妳家今天有上演大戲了
那時多數老師都很有愛心
聽老爸這樣說
都嘛對我很好啊
現在的老師
有些很功利
家裡有問題
讓老師知道了
恐怕更糟啊
我從小內向
回覆刪除畏縮
主要是我娘太強悍也對我太兇了
老爸知道老娘沒受教育完全
因此放棄溝通通
我爸一心一意把希望寄託在我和弟弟身上
我初中時成績很差
初二時
老爸真的病倒了
我爸原本要把我從員林中學轉學回去二林讀國中
後來我堅持不肯
也幸虧沒轉學回去
因為我在員林中學真的遇到了啟發我讀書的鄭邦雄老師啊
如果沒有遇到鄭老師
沒有借宿在那位小學老師家讀那麼多雜誌
只靠學科填鴨
我是絕對沒希望把程度拉上來的
我和弟弟都是文科傾向很明顯
都不是資優生
我覺得我爸費盡吃奶的力氣栽培我們倆
成果也只是普普
我初中畢業時
第一次來台北考師專
還落榜呢
後來靠著多方面閱讀和寫作
第二年終於考上了師專啊
我弟也很慘
他國中讀私校
被填鴨考上師大附中
成績一直都吊車尾
最後考上當時最後一個志願
文化日語系
這種情況
如果換成我家這位
來當我爸兒子
我百分之兩百保證
他一定會拿到工科博士
到大學去教書了
他資質比我和老弟好太多
可惜
環境太差
自己又沒警覺性
只好在小學搞到退休
我常為他遺憾啊
他的父母沒有我父母那樣願意犧牲自己
造就孩子
我婆婆高女畢業
孩子沒有一個讀到大學畢業啊
我求學路上最大的攔路虎
回覆刪除是數學
小學3年級開始老師教心算
我怎麼搞都學不來
上了高年級
數學應用題全都看不懂
每天寫數學考卷時
老爸就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教
我還是聽不懂啊
我因為有參加補習
題目越寫越熟練
後來我索性把題目和做法都背起來
聯考時居然考上了第一志願的員林中學
雖然我一向討厭填鴨教育
但是當年如果沒有參加補習
我應該也是考不上初中
我爸費心栽培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啊
我認識他時
回覆刪除我婆婆幾乎一大半時間都在日本打工
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婆婆仙逝之後
我終於想通了
據說
婆婆曾經和人合夥做生意
後來生意失敗賠了錢
她不得已去日本打工
順便買些東西回來賣人
賺點錢還債
大嫂曾經告訴我
他們家小時候
曾經有債主上門討債
孩子都躲在桌下的過往
這情況想來真是很可悲
但是
我婆在我面前常常都說謊話忽ㄌㄨㄥˊ我
告訴我她很有錢
姿態也不低
原來情況剛好相反
我完全看不懂她在玩啥把戲
我跟我家這位
40年婚姻生活
幾乎天天為錢吵架
我上班賺錢
沒用他的錢
我繳房貸 繳保險 買書
把自己逼到很緊
他還會越過來館我啊
只要我買了他不覺得需要的東西
就大吼大叫罵我
我心情不好
只要手上有錢
就更想亂花錢啊
其實
整個上班期間
我都好窮
根本沒啥錢可用
每個月都摳得死死的
只有年終和考績獎金來時
我才有錢
這時
就是我去亂買東西的時刻
現在
經濟情況大為好轉
無意中居然還有一份被動收入
我這幾年心情大好
有了錢
憂鬱症也真的不藥而癒了
倒是他
對錢
仍然很焦慮
我猜在他老娘治理下的家
他應該從沒過過一天安心的好日子吧
偏偏又遇到我這個理財爛咖
也難怪他天天跳腳
現在
我有時就勸他
別那麼緊張
我們家
很有錢啦
哈哈哈
我爸本來在鄉下種田
回覆刪除被逼著分家後
到台北時
就去建築工地打零工
後來他和老娘學做屋頂防水工程
一年做不到3個月
大半時間都在吃喝嫖賭
他在台北40年
意志消沉
完全失去了鬥志
也迷失了自我
男人面對挫折
回復力非常差
他覺得我阿嬤利用他而且背叛了他
那些他和老娘流了多年汗水換來的水田
全被阿嬤賣光光啊
老爸退休後
回覆刪除有段時間我堂叔介紹他去一個廟裡幫忙
住在廟裏面
薪水也有兩萬多
後來他常常偷喝拜拜用的酒
就被辭退了
後來有人介紹他去當大樓管理員
他老是喝完酒倒頭大睡
做兩三年
也被委婉地辭退了
後來有一天
他說有人找他去南部化緣
他剃了光頭
穿了袈裟
據說一天可以討到好幾千元
那時台灣景氣還不錯
但是
他說
這個化緣團體很複雜
有黑道在控制
他每天賺了錢
就馬上去郵局匯回來給我老娘
他雖然賺了幾萬塊
心裡好緊張
沒幾天
就趕緊回家了
老爸退休身上沒錢
幸虧後來他領了一份823砲戰老兵的補償金
幫他度過了尷尬的晚年生活
他也沒勞保
我給老娘的費用最多也只是家用
他沒錢才會做出這些奇怪的事啊
不過
後來
我在街上看到化緣的和尚
我都不會給錢啊
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啊
您父親把心願放在你身上,當你考入師專,他整個人就放鬆,世上事隨它去,做自己...
回覆刪除我媽反應也差不多,我初中二年級7科不及格,媽被叫到學校洗臉,我沒留級,因為我是初中最後一屆,以後是國中. 我很幸運考上師專,那是我的最佳機會.只是我繼續維持光榮傳統,以全班最後第二名畢業,公費生當然不能留級. 第一志願屏東墾丁國小,到鵝鑾鼻分校教書看大海.
在那裏,我推展速讀教學,那是我在北師附小看到的,自己摸索一番,就在鵝鑾鼻試試.
學生反應非常好,五年級生平均閱讀速度約 1000字 每分鐘,最慢的也有 400字.
感謝上天,那時墾丁國小很容易進去, 讓我我從孩子身上找到自己. 現在則不一樣,交通方便,一天幾十班直達車到高雄,又有偏遠福利,風景好,宿舍,生活機能一級棒.每次回台灣,都會回鵝鑾鼻嗅嗅,找找40年前的我.
小弟大學讀日語還延畢
回覆刪除說是要考研究所
書買了一屋子
結果一本也沒看
後來去當志願役當了四年
退伍後
去賣過飲料販賣機
我罵他
做這種只賺到薪水
卻會害人的工作
不如來小學教書
他倒是乖乖辭了工作
到我家讀了半年書
考上教師甄試
現在也退休啦
我爸栽培我們倆很花錢啊
我弟讀私立初中
私立大學讀五年
老娘血汗錢花了不少喔
他們對兒女的教育花費
毫不手軟
在底層做苦工的錢
每一塊錢都是血汗啊
也幸虧小弟後來有來教書
他這一生也就平安過日子了
不然
真是不敢想像啊
早就看穿研究所,除非你想拿專業培養的學位,不然全是竹籃子學位....打水一場空
回覆刪除我在美國生3個孩子全是大學畢業就去賺錢拿專業經驗混飯吃, 除非有必要才讀研究所 - 因為僱主先看經驗,至於碩博士學位都只供參考.
美國大學給優秀高中生獎學金 "抵學費",只有最優秀的才是包吃包住免學費....和師專一樣好.
至於美國研究所,除非教授有外面供養的 project,才會花錢找研究生幫忙做,否則研究生全是 "生財器具".
所以有人說師專怎樣不好,我就情不自禁想吠兩聲.供5年吃住,畢業又有工作,那點不好?
是真的
回覆刪除看看現在多少年輕人做排遣啊
既存不了錢
也沒退休金
房子又超貴
當然更不敢結婚生小孩